每年兩會,“全民閱讀”都是關(guān)注度頗高的關(guān)鍵詞,今年也是一樣,在諸多代表、委員的提案和建議中,全國政協(xié)常委兼副秘書長、民進中央副主席朱永新關(guān)于建立“國家閱讀節(jié)”的呼吁分外引人關(guān)注。據(jù)報道,從2003年到今年,他不但一直建議成立“國家閱讀節(jié)”,也在推動閱讀的儀式感方面,身體力行做了許多工作。
閱讀需要儀式感,這已經(jīng)是不少愛書人的共識,倡導設(shè)立“國家閱讀節(jié)”,即是把閱讀的儀式感提升到國家層面,以全民的名義推進深入閱讀。談到儀式感,會有人覺得,伴隨儀式感一起到來的,可能還會有形式主義,真正的深閱讀,不需要儀式感。這樣的顧慮,是有道理的,對于少部分讀書人,乃至于更多一些有閱讀毅力的人,的確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儀式感來強調(diào),但對于大眾閱讀來說,儀式感的存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,擴延至“全民閱讀”這個話題,可以這么認為:沒有儀式感,“全民閱讀”就會缺乏強有力的推動力。
在智能互聯(lián)網(wǎng)時代,人的注意力被打亂、分散,沒法靜下心來讀書,不但是許多年輕人的煩惱,也讓很多愛書人、讀書人感到不安。的確,與手機上紛至沓來的各路信息、社交平臺上的即時互動、視頻網(wǎng)站提供的段子等相比,閱讀的樂趣與回饋,顯然要慢得多,這樣的大背景下,強調(diào)閱讀的儀式感,其實是對閱讀枯燥一面的補充,甚至在一些層面來講,儀式感會擔當起把全民閱讀落在實處的大梁作用。
閱讀的儀式感提了多年,但不少人對此缺乏清晰的認知,這就牽扯到了閱讀的場景化實現(xiàn)問題——必須有現(xiàn)實的閱讀場景作為激勵,讀書者才能感受并沉浸其中。就像絕大多數(shù)人走進書店后會立刻降低聲音或者干脆保持不出聲一樣,書店的閱讀場景會帶來強烈的暗示,在這里除了讀書,最好不做別的,比如打電話聊天,就是被書店這一閱讀場景所不能容忍。
朱永新倡導的“國家閱讀節(jié)”一旦推行,落實在場景化實現(xiàn)方面,其實是有許多事可以做的,比如像“地球一小時”那樣,可以在一天當中的某個時間段,爭取放下手頭的事情,“讀書一小時”;比如像“冰桶挑戰(zhàn)”那樣,人人可以挑戰(zhàn)讀完一本覺得非常有用但卻讀不進去的好書;比如可以有更多書店加入“24小時不打烊書店”,在這一天為讀者提供各種與閱讀、寫作、朗讀等有關(guān)的活動,讓所有人都能夠就近、方便地過一個有意義的讀書日……關(guān)于讀書的創(chuàng)意是無限的,但的確需要更大、更多的平臺來承載。
前段時間,社交媒體上流行一個有關(guān)讀書的段子,說是在全國各地的疫情流調(diào)結(jié)果中,沒有一例行蹤痕跡里出現(xiàn)過書店。這個段子的確引人深思,一是疫情期間書店頻繁歇業(yè),讀者流量降低,自然流調(diào)結(jié)果中出現(xiàn)書店的可能性就會變得極。欢菚曜鳛橐粋閱讀場景功能的提供方,其作用與價值的確不如二三十年前那樣強。到書店匆匆地看看、逛逛,買一本書或者喝杯咖啡就走,使得書店成為了生活的裝點,而非必需品。近年來實體書店生存艱難,其實仔細想想,與其逐漸失去更好的黏性有關(guān),強調(diào)書店的場景化吸引力,可以讓書店煥發(fā)重生般的魅力。
當然,現(xiàn)代人的時間有限,休閑時間更不多,而且這些時間要分配給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娛樂形式與內(nèi)容。這些年,看電影已經(jīng)成為一種不可或缺的城市生活方式,這與電影院的場景化運營有關(guān),在線下看電影,在線上交流電影,這種線下線上的互動,必須要有電影院作為實體承載平臺,因此電影院的增速才會如此之快。如果書店擁有了類似這樣的功能,必然也會再次成為人們的社交中心之一。
和書店一樣,迫切需要場景化運營的場所,還包括圖書館、閱覽室等日漸冷清的文化場所,它們曾在過去的年代,為人們提供過精神食糧,是留下無數(shù)美好閱讀回憶的場所,怎樣讓這些文化場所再次熱鬧起來,需要有精彩的創(chuàng)意、優(yōu)秀的引領(lǐng)、長時間的堅持。在鄉(xiāng)村,公益閱讀室也在逐漸變多,如何讓這些鄉(xiāng)村文化場所不成為擺設(shè),被更多更好地利用起來,也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與智慧,讓閱讀之光從小處點亮,并一直延續(xù)到每一處,最終匯聚成一場燈火輝煌的閱讀盛宴。(韓浩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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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責任編輯:
李冬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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